一只晟

叫我阿晟就行,咕咕复咕咕,咕咕何其多。
低产杂食的老咸鱼,专业冷cp无所畏惧。

 

【All Jason/桶水仙】My Demon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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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就不得不提到那个“J”字烙印,那个在他和ak脸上的显眼伤疤,象征占有、宣告、炫耀和反叛的火热吻痕。

回到这段故事的最开头那一幕,他和ak都双手高举着,腕部密密匝匝地缠了一圈圈麻绳,像是块流水线上任人宰割的猪肉一样挂在从房顶垂下的铁质挂钩上。这姿势让杰森口鼻冒出来的血覆盖过胸膛上面层层叠叠的血结成的硬痂,跟随重力肆意流淌。他有过那么一秒对制服防水的效果心怀怨念,因为那些还没干涸的血反射过头顶惨白吊灯的光线,晃得他眼晕。

他于是转眼去看ak。那个omega看上去像是睡着了,裹在黑色布料里的小腿难得放松地弯曲着,脚尖无力地点着地面。杰森的视线沿着ak延展的手腕向下走,那肯定很疼,因为那处脆弱的骨骼和皮肉得长期支撑整个男孩的体重。接着,他的目光就不受控制地停滞在omega的胸前。他心中某一处关于礼貌和尊重的部分对这个行为表达了不满,因为他几乎要为ak那在帽衫包裹下由于姿势原因,伸张成一个完美而有力的弧线,形状过分美好的胸膛发出叹息。

但接着,几声按键被按下的咔哒声,配合着四周较远处突然熄灭的灯让杰森猛地瑟缩了一下。

他没有发现sir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进屋来。他或许忽略了开门的声音。或者更可怕的一个可能性,小丑一直在这,那双黄绿色的眼睛像欣赏欢乐默剧一样藏在阴影里,秉承着观众保持安静的素养沉默而好奇地注视着。

杰森看着那个疯子向他和ak走近,这个认知让他险些难以克制自己为之颤抖的肌肉。我们蝙蝠侠身边的神奇男孩,第二代罗宾因为小丑逼近而发抖,像巴普洛夫实验室里那些因为被多次电击而看到白大褂就浑身颤抖、呜呜乞怜的狗。

那个绿头发的紫西装开口,语气戏谑,“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杰森注意到了他手上拿着奇怪的铁器,顶端分叉处一个形状奇怪的部件泛着炽热的橙黄色。他听到了ak半梦半醒之间抗拒的闷哼,omega扭动着身体,似乎在避免某些并不存在的痛打,让杰森想到砧板上弹跳的鱼。

小丑从ak背后走到了正面。他把那张能够吓哭哥谭的所有小孩和绝大部分成年人的怪脸凑到ak面前,手送礼似的把带来的新玩意背在身后,嘴里呢喃着故作腔调的话语。

“醒醒吧,醒醒吧”,那个疯子这样轻快地说到,尾音因为愉快而上扬。

ak没有出声,他只是瑟缩地,把头低得更下去了些,肌肉线条显而易见地述说着无声的抗议。

sir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转过身开始踱步,试图用言语和动作来展示他不被理解的心痛,“怎么了?”他压低声音,伪造的亲切安慰,“你认为我会伤害你?为什么?”

“在这里我不是坏人。”他在离杰森几步远的地方转了个方向摆弄着手上的烙铁,强调似的不断重复“噢,不不不不不。”旋即猛地迈出一大步,又把脸兀地凑到杰森面前,杰森的鼻尖几乎接触到那糊满白粉的面皮。

他为此几乎弹跳起来,大概在ak眼里他也像一条砧板上的鱼。杰森压抑着那些试图拜托他意志颤栗的肌肉,催眠自己麻木地听着小丑满怀恶意地重复那些鬼话。“是蝙蝠侠!”那疯子说起这个几乎是快乐了,那些压抑的、低沉的、煽动性的话,像根针一样,往他早已鲜血淋漓的心脏里又一次刺去,破开又一个空落落的小洞。“他抛弃了你——把你像一个没有人要的狗宝宝一样扔了出去!”

然后,然后就是sir自导自演的,一点都不好笑的舞台剧角色扮演了。杰森能听出这里面的威胁和暗示。小丑并拢双手双膝下弯作势哀求,他夸张地扭动着身子,模仿小女孩的声音开口,“我可以留下他么?爸爸,求你了,求你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接着响起是虚伪的,父亲的声音。平心而论,里头的宠溺很是到位,如果那个可怜鬼不因为蝙蝠掉到见鬼的化学池子里,他大概也能在戏剧方面闯出一片天地。“我会做任何让你开心的事,我的小公主,但是要让大伙儿知道他是你的。”小丑举着那块烙铁在手上教鞭似的来回晃动,而ak应激性地抽动身体试图躲开,但又因为绳子和惯性回到原位。杰森注意到他紧绷的面部,侧面因为肌肉拉伸而微微鼓起,杰森能想像皮肉后面紧咬的牙关。

接着sir打了个响指,绳子断了,ak滚在了地上,像一袋沉重的马铃薯。杰森不愿意承认,在那一瞬间,趋利避害的本能和大概逃过一劫的可能性让他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那一口气又因为sir接下来的动作提到了嗓子眼。

画了鲜红嘴角的疯子朝那个omega走去。他说,用父亲的语调,像他该死的关心极了这一切那样,“我们可不想他那么快结束,不是吗?”而ak则手脚并用地、跌跌撞撞地尽可能向后挪,直到他大半个身子退到灯光照射范围外的阴影里,杰森渐渐看不太清男孩的脸。

而sir举起了那块烙铁,像举起一门礼炮一样骄傲而快乐。小女孩的声音响起了,仿佛死刑前的祷告,亘古不变的传统,“不,不想,爸爸,我想*永远*留着他。”

他听见了ak的惨叫和哀求,“不,不,不,请别,不要,不!”还有那声,红热铁块接触到皮肤时让人心惊胆战的气体呼啸。但那个男孩已经完全滚到阴影里去了,sir也走进灯照不到的地方,杰森•陶德只能看到那块明亮到骇人的烙铁尖端在黑暗里舞动,划过一道弧线后猛地下沉,接着在某一处熄灭。

一切归于黑暗,像是昭示他这个胸膛中燃起不合时宜的正义火苗的蠢蛋*的凄惨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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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原本大概睡着了,或许在半梦半醒的边界上下沉浮,但ak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弄醒了他,一种他印象深刻并且注定会铭记一辈子的该死方式:一声轻笑,一句轻佻的“快醒醒”,一张逐渐凑近到他脸前的面容——左颊上显眼地烙了一个字母“J”,以及一块逐渐逼近的,火热的“J”字烙铁,和sir当初的一模一样。

他惊恐地看着ak,那个男孩的手送礼似的把烙铁背在身后。ak脸上那个痕迹已经凝结成一块不那么可怕的疤痕,但他记得他当时的冲锋枪般的“不要!”和惨叫,还有叫到极致后的消声。

ak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几乎是快乐地开口。他很久没听到ak和他说话了,他们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过话,在杰森选择闭上眼睛之后,在sir该死的给这个可怜的omega结和标记之后。所以他几乎不知道一个人在尖叫过那么多天之后,嗓音会变成什么模样。

ak,那个男孩,一边像挥舞教鞭一样挥舞着那块可怖的、熟悉的、红热的烙铁一边说话,语调带着蛊惑。杰森能看到他的面孔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愈发白了,像是一只虚妄而执着的鬼魂,一个被折磨过头的神经病的幻想造物。

“你知道为什么人要纹身,穿孔,自找苦吃。这是因为他们要通过这种方式夸张地证明,他们能够掌握自己的身体。”

“所以这是给你的,杰森,这是给你的。”ak凑得更近了,他的鼻尖贴着杰森的鼻尖,他们的唇像恋人一样贴近到只剩一点点空隙。他用鼻尖暧昧地蹭着杰森,继续开口,语调天真诚挚得像是一个给爸爸自制的父亲节礼物的男孩,羞涩、期待和对得到赞赏与认可的渴望混杂成一碗味道复杂的汤药。

“*J*是你(Jason)的那个,不是那见鬼的小丑(Joker)。这是一份爱的礼物 ,我亲爱的小杰杰鸟儿,来自一位你永远可以信任的兄弟,远比蝙蝠可以信任,远比任何人可以信任。”那个小疯子捧住杰森的脸,在他左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白天的明媚天空上有两颗星星突破了太阳的光华,倔强地发光

“你不是任何人的,你是你自己的,你是我的。”

“我们永远一体,患难与共,相依为命,”烙铁逼近了,杰森听到自己在尖叫着不要,而那个持着柄部的人并没有给予他任何仁慈。“因为我知道,你只有我了,而我也只有你。”ak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杰森因为剧痛而眯起了眼睛。模糊间他看到ak的蓝眼睛温柔而深情地注视他,像一汪湖水,给人下了毒的那种。

所以他的左颊,在与ak相同的位置,也有了一个烙印。ak带给他的,充满炽痛和焦糊组织的*J*字吻痕,一个火热的宣示,一个绝境里的癫狂发作或者倔强反抗。

这大概是他们在这鬼地方做过的最出乎sir意料的事儿。当他们又一次被阿卡姆疯人院的安保人员押送回他们甜蜜的地基之下的家时,那个绿头发的疯子看上去也面露惊讶,即便他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但那一瞬间的人类情感流露,让那疯子比起一个蝙蝠一手创造的癫狂版弗兰肯斯坦,更像某种属于人类范畴的生物。

小丑捏着杰森的下巴把他拉近,用上了恼羞成怒、欲盖弥彰的过大力气。他左右摆头打量着那块新鲜焦糊的烙印,然后像被什么故事逗乐了一样咯咯地笑着给了杰森干脆利落的两巴掌,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道。

杰森受力猛地偏过头去,脸被光和阴影的交界分成两半。这让他有些看不见ak的眼睛了,那两汪下毒的湖水在吊灯晃眼光线下,由于过分曝光而模糊不清。杰森只能越过小丑的肩膀看到ak那双紧抿的、惨白的唇,它们组成了一个算是微笑的表情,讽刺而骄傲的微笑。

这让杰森也跟着微笑起来,带着肿胀的面颊和嘴角的血丝,在距离那疯子的脸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微笑,正对着那双有无限伤害他方式的手微笑,仿佛在饱尝身心折磨而瑟缩畏惧之后,又兀地找回了最初抓住那块黑大个儿*时近乎固执而愚蠢的勇气。

杰森得说,在他那时自觉漫长到几乎没有尽头的被囚禁历史里,这他妈的绝对是个里程碑式的事件。即便在sir那精神污染一样的夸大笑声、遍布全身的要命疼痛和满溢的化学品alpha气味的笼罩下,他依然能感受到ak给他带来的充满水汽的微醺和满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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