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晟

叫我阿晟就行,咕咕复咕咕,咕咕何其多。
低产杂食的老咸鱼,专业冷cp无所畏惧。

 

【All Jason/桶水仙】My Demon 04

*文里有关Arkham  Knight 的时间线以游戏为准。

*困到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如果有出错还请多包涵了

*果然我不应该高估我的进度,我都写到了原本预期的字数了(是的我天真的预计这是个1w+的自嗨短篇(万万没想进度才到三分之一(真是让人头脑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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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一句俗语,“世事有起必有落。”每次当杰森以为他已经对这个世界最见鬼的那部分做好了准备,而该死的生活就会快活地哼着小调给他迎面两个耳光。上次他有这样深刻的体会是在六个月前,他以为那是他向蝙蝠证明自己的机会——再一次从小丑手下英勇地救下那只拥有黑羽翼的高傲家伙,让那紫西装的怪胎成为一份证明自己的请柬。一份证明杰森•陶德不仅仅是迪克•格雷森的替代品,而且比那个蓝鸟更有资格拥有一个比助手更进一步的身份。

多么可笑,只是六个月的短促光阴,换成他成了蝙蝠和小丑之间那些你来我往的疯狂游戏的一份请柬,就像某些带有隐喻意味的荒谬故事,衔着自己尾巴的蛇。

让我们转回到这次体验的开场长镜头。杰森在一片黑暗之中静默,失去视觉的同时被自己的呼吸声困住。那是一片由见鬼的黑色头套营造出来的黑暗,就像电影里那些夸张而可笑的绑架犯们钟爱的热门款式的那样,而那段回忆也像极了一部,为了票房而拼尽全力哗众取宠的恶俗三级片——杰森•陶德现在回想起来,都几乎要为自己当时莫名其妙怀抱的狂谬希望放声大笑。

他记得当时的黑暗和寂静扼住了他的咽喉,把他举在半空难以呼吸。关于未知的恐惧往往最容易让人发疯,那感觉像是有人在他那块可怜的、已经被拉成过分细长的一条直线的大脑下部,继续加上砝码。那些脑神经,那些掌握理智和思考的可爱小东西们被延展,紧绷,进而接近崩断。他不受控制地回想经历过的那些毒打和折磨——刀子,棒球棍,撬棍,电棒,烙铁或者其他。每一秒,他为有可能炸裂在下一秒的痛苦而神经紧绷,牙齿间磕磕碰碰。

这体验极其糟糕。因为在杰森那一团遭的童年,那些他经历过的无数个见鬼的夜晚里就是这样。他在黑暗和寂静中,把自己蜷成尽可能小的一团,藏在桌子或者床底下,期待着他父亲跌跌撞撞地冲进门里,浑浑噩噩、浑身酒气地路过时,能够忽略他——感谢上帝赋予小孩们让人惊叹的韧性和恢复力,在他能够一遍遍从被拳头打断的肋骨中重新站起,直到他足够敏捷和强壮,足够冷漠而残酷地看着子弹嵌进两个人渣毒虫的脑门,即便他们是他的父母。

杰森记得地上的那些血,那些与他血管里流淌的鬼玩意有一半染色体相同的红色液体。它们的快乐旅程从他父母那松垮垮的脑壳上的小洞开始。浸透满是污渍的地毯往外蔓延,溢过门缝,争先恐后地逃出大敞的门,往外流到过道旁的排水槽里,跟污水和漂浮在上头的生活垃圾混在一起打转儿,变成一种让人作呕的棕灰色。

当时他在那片黑暗里开口,试图说些什么改善境况,语气里满溢着可怜可叹的期待。他说:“嘿,有人在么,”因为话语局促而带上颤音。

然后,天神显灵般的,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到来了。杰森记得自己当时被类似于那种第一百次虔诚祈祷最后应验的喜悦所裹挟,不假思索地开口。像那些为了三流恐怖片里推进剧情而智商缺失的配角那样发问,将蝙蝠交给他的,关于听脚步来判断来者的知识抛在脑后。他颤抖着吐出那个六个字母的见鬼单词,那样期待一个声线低沉的肯定回答,“蝙蝠侠,是你吗?”,而完全没有意识到那脚步声是皮鞋踩在地面的干脆声响——蝙蝠侠不会穿着皮鞋来阿卡姆,而“花花公子布鲁斯”则不可能拥有发现阿卡姆地下秘密的技能。

而接着从他身后响起的声音,属于某个掉进化学池子的怪胎alpha的声音,则又一次,正如果前面他早已忘记计数的经历那样,像一击重锤,迅猛而快速地在他心里那面希望镜子上来了一下。瞧,希望总是那样单薄,从完璧到彻底破碎往往只需要不到一秒。“蝙蝠侠没有来救你,杰—森”小丑这样开口,在说到他名字的时候语调上扬,杰森则因为那些打在他肩上的吐气把自己尽可能的往前倾。他是那样努力地试图避免小丑的靠近。

绿头发怪胎一把扯下了他脑袋上的黑色布袋,光打在他头顶,而杰森终于又一次能够大口呼吸到空气。那些盘旋聚集在这间屋子里的气体凉而湿润,像是他母亲磕high了之后,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按在地上,殴打他时落下的液体洒在皮肤上的诡异触感。她会一边猛抽杰森耳光,一边破口大骂他那灾难般的诞生。那个疯女人脸上横流的鼻涕眼泪混成一道道混浊的痕迹,随着她癫狂地摇头晃脑滴到杰森脸上。

杰森记得自己当时左右晃着脑袋,半眯着眼挣扎,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只是呆滞而愚蠢地重复自己脑内那些散落一地的希望碎片,试图抓住又一个破碎的好梦。他总是这样,从小到大,从面对他母亲到面对小丑,再到面对现在该死的一切。

“没有半点长进”骑士插嘴道,这险些打断了杰森的思路,所以他向穿着束缚衣的omega发出威胁的嘶嘶声“闭嘴”,而对方挑起了眉,像看什么张牙舞爪的幼猫一样好奇地看着他。杰森的回应是转个面,放空身体盯着漆面平整的墙壁,继续那些回忆:

“他会来的。”十六岁的第二代罗宾呢喃着,否认着,左右小幅度挣扎着,把身下的轮椅带着小幅颤动。

“已经六个月了,杰森”小丑像吟诗那样吐字,双手几乎是友善而充满鼓励意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疯子当时给自己选定的扮演角色或许是位“亲切”的长者。“我觉得你是时候该认清现实啦。”

而杰森猛地摆头,用力晃肩甩开那双搭上他的肩的手。“我去你妈的。”他骂道,或许话语不像咏叹调那样优雅内敛,但胜在短促急进、意思清楚,几乎是完美对上了属于他的那份叛逆青少年的剧本。

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这出低俗戏剧的高潮前奏昂扬地响起了。小丑直起他的腰,呐喊似的挥舞拳头,或许是为这一切是多么的妙不可言而欢呼出声。“就是这样!”疯子快乐地高声唱着,继续他那精心准备过的念白,“你曾是老蝙蝠那样好的帮手,但现在啊——”快乐的语气自然转成诚挚的惋惜,让人拍案叫绝。疯子插着腰摇头叹息,像是发现自家坏小子搞大女同学肚子的老头子那样无可奈何,“这个身份对你来说可没什么好处。”

而杰森自己愚蠢的回应则像是生硬的高潮引入部分,这一幕的可悲污点,光洁墙壁上不受欢迎的黄色尿渍。他嘶哑着嗓子把头歪向远离那个疯子的一侧,“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sir旋即做出了表达惊叹的全套动作和语气。他停步,歪头,瞪眼,甚至配合地张大了些嘴“什么?不不不不不,我不会杀你的,无论如何都不是现在。”那个怪胎这样说着,顿了顿才连忙摆手,倒是把一切关于惊愕的反应学了个十成十。可惜面皮上功夫少了一些,那不受控制地大大咧开的嘴角可不大符合他敬业的演绎精神。

“你现在可是我的小跟班啦。”小丑用拳头碰了碰他的胸口,展现诚意和互相信任的好哥们手势,而杰森依然在胡乱地晃动着身子, 无奈之下悲剧式的消极反抗。

“想想看,你和我,去街上,”小丑的手搭在了杰森肩上,像蝙蝠鼓励他的好搭档那样。“开打,揍人,找弱者的茬儿——”他随着话语开始情难自禁地对着空气出拳,被自己的美好幻想所感染,握着指挥棒那样手舞足蹈。“——标准的活力双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疯子在杰森身边半蹲下,一手哥俩好那样搂着杰森的肩膀,另一只手随着语句向高空挥去,激动昂扬的手势暗示。这怪胎是真心实意地为这一切在欢叫了。

最后,他直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照片,缓慢地挥舞着,放到自己眼前欣赏,语气是刻意压抑的低沉,像是不忍宣读讣告的告知者:“——就像蝙蝠侠和他的新小子那样。”

“不——他不会。”杰森尝试性地瞥了一眼那张照片就扭开了头。他几乎是用气音在否认,语调大概有那么几分哀求,向着蝙蝠,向着命运,向着他不愿意承认的悲惨现实——他一直以为的他和布鲁斯之间的羁绊,即便不是最牢固沉厚的那部分,也不应该这样松散脆弱。

但命运之神就是个残酷的婊子,她从不怜悯,她出手狠辣,因此世事总是艰难。

sir搭着他的肩,把那张罪恶的纸片拉进到他眼前,“啊,所以你真的这么想么?这难道不是蝙蝠侠嘛?”他晃动着手,试图吸引杰森的注意,而杰森只看了一眼血就几乎冻住。那些血管里奔流的液体凉得是那样快,在那个黑影子和那个崭新的红玩意在他视网膜清晰的那一刻,杰森就听到了自己的动脉结冰的尖锐声音,sir的话像背景音一样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但那个疯子依然声嘶力竭地继续他的表演,“啊,这真奇怪,可这双尖耳朵可彻底出卖了他。”他上下挥舞着那张边缘锋锐到能刺伤人的纸,那些色块和图片印在杰森眼里像一把刀,把他早已千疮百孔、鲜血淋漓的心脏彻底剖成两半。“不。”他徒劳地否认着,觉得自己也像是在破碎,像那面关于希望的镜子那样,瘫在地上碎得彻底。

杰森低下了头,那些刺耳的话继续撕扯着他的耳膜,但他几乎感受不到更多的疼痛了。sir拍拍了他的肩膀,尽职尽责地扮演完为了治疗而选择揭露伤疤的医生角色。“我本来不想给你看这张照片的,我真的不想。但这是唯一的能让你走出来的方法。”

“我知道这很伤人,”sir退开了两步,把手上的撬棍抛出再炫技一般接住,接着摆出打高尔夫的姿势一般开口。这位alpha是那样快乐,以至几乎憋不出那最后一句语重心长的调调,努力压抑的尾音依然漏出了难以控制的幸灾乐祸式笑意。“但你知道,有时候,残忍反而是一种仁慈——”

小丑向着杰森挥动了撬棍。

而他被这一击彻彻底底地打进了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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