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晟

叫我阿晟就行,咕咕复咕咕,咕咕何其多。
低产杂食的老咸鱼,专业冷cp无所畏惧。

 

【叉铁互攻】Falling 上

标题:Falling

原作:mcu钢铁侠相关,叉骨相关

作者:陆翟晟

分级:PG-13

警告:主要角色死亡

配对:Tony Stark/Block Rumlow(斜线无意义)

注释:

*灵魂伴侣设定是在某一个时间点双方会互相交换身体一段时间

*冷圈自嗨,随意拉郎

 

# #约翰·皮林格*正一手拿着文件袋上楼。他刚刚从正午那几乎要把世界焚烧的火辣阳光下逃离,弯着腰穿过那张满是脏污、花纹低俗布帘,在昏暗阴影里目不斜视地快步走过那些半躺在潮湿报纸上的扭曲人形,径直踏上通道尽头向上延伸一段的水泥台阶。

[约翰·皮林格:THE INVINCIBLE IRON MAN#1出现的人物,纪录片导演,致力于在全世界揭示令人恐慌的事实。他采访托尼,打算录制一部名为*二十世纪幽灵*的电影,认为GUNS DON’T KILL PEOPLE STARK DOES(此处断章取义地引用了漫画中反对托尼的群众的口号)。本文设定是与漫画相似,他发现并打算揭露九头蛇已渗透进神盾内部。]

 

台阶砌得极其不平,他第一次跟着中介来到这栋鬼公寓的时候几次踩歪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我当时应该介意这些的,这个穿着棕色衬衣卷起衣袖的男人想到,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资料袋。

 

他把鞋底在台阶上蹭了两下把不知何时粘在鞋底的粘物蹭下去,隐约带上几分市井无赖的气魄,然后接着慢慢地往上走。他不应该适应这么快的,但事实却是他现在已经可以一边盯着墙上霉斑绘出的恶潮湿画一边发着呆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期间还能精准避开密度堪比越南丛林里的地雷的水坑和凹陷,仅凭借着糊在铁质栏杆上报纸缝隙漏出来的微光。

 

那些安家在楼道里——如果那块潮湿而且满是霉味的鬼地方在现代社会是这样称呼的话——人们对他总是不很友好。他知道为什么,也知道他不属于这里,尽管他已经努力让自己合群,但平民窟可不常有这样笔直的脊背和咄咄逼人的走姿之人。但人总有点他们自己的难处,他并非是那种有事没事便去底层世界「体验生活」的神经病,只是生活所迫。

 

而他早已下定决心的事就绝对不会改变:比如被匿名威胁身家性命依然继续坚持把神盾挖个底朝天,比如遣散团队送走妻儿脱身独干,比如跟那些他从前嗤之以鼻的毒虫,酒鬼和混混同住一个屋檐——而他的成果显而易见:再给他多两天,他就打算把整理好的资料公之于众,让世人看看那展翼的铁鹰究竟与邪恶的蛇缠绕得多么紧。

 

我们可怜的约翰当然很紧张,他站在门口,抬高手臂把资料袋夹在腋下,一手去掏口袋里的钥匙一手摸上了外衣底下藏着的格洛克。开门的时候枪口正朝前方,扭钥匙的时候手指搭在扳机上,几乎是屏着呼吸推开门——感谢上帝和这里几乎不存在的治安——然后在发现前厅空无一人时松了一大口气。

 

他把资料袋从腋下转移回手上,黄色牛皮纸被冒出的冷汗洇湿了一小块,踱步进屋后随手把钥匙丢到了鞋柜上边缘发白的绿色塑料篮里,接着伸脚想把门踢回原位。

 

但事实证明他不应该在放松时把搭在扳机上的手指拿出来。因为旋即他就被人面朝下按在了地上,掐在脖颈上的手力道骇人。

 

口袋里的那把格洛克不知什么时候顶在了他自己后脑上,那个他从军火商手里接过时还诚惶诚恐的物件正精准地贴着他的头皮,上面甚至还带有他十分熟悉的,属于他自己的体温。

 

而这个世俗的,与这个乌黑霍乱的底层世界格格不入的人就像早已料到结局一样平静而且淡然,他没有试图扭过头挣扎,或者一边大声呼救一边把自己掀过来以便看清袭击者的脸。他盯着眼前因为距离过近而模糊不清的灰黄地毯,沉默地把灰尘和无数双鞋底踏过而封存期间的浊气吸进鼻腔,在子弹送进脑颅前开口。

 

“你是神盾派来的?或者说*九头蛇*派来的?”

 

“我当然不是,甜心。”

那个有着或许和地毯原色相似眼睛的男人这样说,把时间精确掌握在对方能听到的最后一秒。然后他松开一秒前死死钳住那个可怜人脖颈的手,任由那具躯体瘫软下去,将地毯染红。

 

暴徒扯起嘴笑了笑,起身打开了电视,悠哉游哉地坐到刚刚失去主人的破沙发上。

 

 

---

 

 

托尼·斯塔克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畏惧飞行,又怕又爱。他更乐意躲在那常亮的宝贝工作室里,在血液流淌着的咖啡因刺激下看Mark后面数字的递增。

 

他害怕他们,害怕那些被他涂上金色或红色漆面的钢铁玩意,害怕自己困在黑暗中孤独地死去,但他更怕离开他们,那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无遮无挡的初生婴儿,对潜在的一切卑躬屈膝。

 

所以他用尽心力去加强他们,用上从未有过的激情和执着,还有一往无前的澎湃创造力。有时候他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依照记忆继续干着,像希腊神话中推石头的人一样周而复始。

 

但总有人要把他从他的堡垒里挖出来,把他湿漉瑟缩的内在曝光在天地间,包装得光鲜亮丽,然后要他继续伪装成那个夸夸其谈幽默风趣的超级英雄,自信而傲慢的花花公子。

 

没人在意他的内在是否破损到满地尘埃。

 

但他仍然在飞着,从马里布到华盛顿,与云层擦身而过。AC/DC暴烈的音乐在他耳边炸响,但他没怎么在意——他总是会在飞行的时候想起纽约,想起那颗核弹和没拨通的电话,想起以泛着银光的宇宙为背景的奇塔瑞基地,还有他那至今仍然是个迷的灵魂伴侣。

 

他像是又回到了纽约,黑色的幕布追上了他,把他咬在齿列。闪着蓝光的洞口在他身后关闭,他眼里却只有核弹爆炸前一秒的寂静时,美到极致的虚无。

 

他感觉自己在坠落,失重感扼住了他的咽喉。链式反应带来的球状光华追不上他,他像是变成了一束光。然后他就突然落到地上,流畅得像是一个刚刚醒来的梦。他坐在电视机前,在一个只剩下海绵软垫的沙发上,身上的衣物溅了半边的血,像一幅或许出自毕加索或者其他大家之手的印象派画作。他手里拿着一把还有余温的枪,橡胶防滑槽上的热量快要把他烫伤。

 

然后他注意到,在他边上,不很远的门口地毯上,有一具头朝下的尸体。地毯是灰黄色的,而绽开的后脑红白混杂,像某种倍受追捧又饱经批判的疯子艺术。

 

他应该恍然,抱头痛哭或其它,但他只是呆坐着,看着电视机中熟悉的景象,那个他刚刚还在那的纽约,那个残破衰败,完全失去曾经光华的灰蒙纽约。他看到镜头后那些外星人一个个倒下,像提线断了的可悲木偶,他看着那些几分钟前还追在他身后的低劣飞行器尽数坠落,尾上还拖着道蓝莹莹的光,像是即将燃尽的彗星,他看着那被他称作派对的某种巨兽抽搐着撞上建筑,扬起一地尘土,巨响像是象征某次战役的句点。最后他看到那束从他的大厦顶部直冲天际的蓝光的消失,那扇不知通往何处的门的崩溃消解,却独独没看到那个金红色的身影的坠落。

 

他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把枪把捏至死紧,却依然像是不停坠落。疯子枪决了地狱的魔鬼,从地狱回到幸福凡间的窄桥却被骑士一剑斩断。他似乎听见了耳边自己讽刺而癫狂的干笑,却又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感觉自己在破碎,又好像再无畏惧。他几乎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完整的世界,通过别人的眼看着粉尘一样的自己,落在猩红湿润的地面上。

 

然后他跌到了空白里,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时空旅行的旅人,终于在拍落身上的雪后沉沉睡去。但他被兀地吵醒,面前是*同伴*们焦虑而肮脏的脸,里面填满着可能真诚的担虑。

 

所以他扯起了嘴角,像是无脸人捡起自己戴过无数次的浪子面具,以自己最熟悉的音域开口。

 

没有镜子,他不知道自己的笑是否能和几分钟前一样真诚。

 

 

---

 

 

随着音乐最后一个强调的扫弦落下,托尼看到了华盛顿的神盾局总部楼顶,繁华喧嚣的城市在他脚下铺陈开来。不知何时他也是这样的城市里最闪光的一部分,派对宠儿,无知而幸福,堕落而高贵。他想他大概看到了手机摄像头在追随他的轨迹,这让他不经思考他当时在电视里看到的、摇晃且晃动连连的直播镜头或许就是来自这样的头脑发热与冒险精神。

 

他没有回应那些想他挥手或大喊的人,没有像他往常那样做些炫酷而浮夸的,夺人眼球的动作。他只是拉升,再拉升,然后在神盾总部楼顶降落。

 

在那儿有一个男人正在等他,懒洋洋地靠在墙体制造的小块阴影里,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不知什么的小器具。看到他降落那人后抬起眼来,礼貌而恰到好处的打量了他一圈,然后走到他面前。

 

他落地有些头晕,纽约后带来的小毛病之一,地面像是铺满炽热炭火的邢台,而他是那被赶到上面的苦囚。他深呼吸,粗暴掐掉了贾维斯响起的声音,电子合成的伦敦腔似乎也有几分真心诚意的关心。他无暇顾及其他,只恍惚看见打量他的人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然后男人走到他身边叫了他一声,纯粹程序上地身份确认,

“你好,斯塔克先生。”

接着走到他身前引路。

 

他跟在男人身后,从午间癫狂的火辣阳光间走进墙体遮掩下大片块状的阴影里,继而一起走进电梯,看着对方熟络地从一排按钮中找出他们的目的地,然后悠然地双手抱胸等待。他站在电梯的玻璃一侧打量这个男人,对方穿着简单的黑色作战服,全是口袋的作战裤,还有背上的枪带。他戴着耳麦,头发是那种浪子欣赏的做派,与深邃五官相得益彰。刚毅,野性与恰到好处的浪荡巧妙糅合在一张脸上,若非那紧抿的,颜色寡淡的唇,他会觉得面前这个特工是个风流成性的酒吧皇帝,随便一个眼神就能勾到姑娘们的怀抱。

 

但他兀地跟男人对上了目光,这才发现对方借着门上反射出来影像同样在打量着自己。他本应该发表两句无关紧要的闲话,来缓和窥伺他人并被发现的尴尬。但托尼怔住了,淹没在那双流金一样的眼睛里,像被捏住七寸的蛇那样动弹不得。那张既能流淌出蜜与奶,又能射出最伤人的毒液的嘴只是蠕动了一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恍惚觉得这一切熟悉又陌生,好像他生来就应该和这个男人拥抱并肩,好像他经过所有的满是尘土的光阴都仅仅为了这一刻,能停驻更久一些。但又像是某日午后阳光里一个荒诞无稽的梦,你惊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也不知道刚刚的梦到底是不是现实。

 

接着男人移开了眼睛。而托尼终于从梦中坠落,落到什么他完全不愿想象挣扎的另一个梦境或者现实里。他最终被电梯抵达的叮咚声唤醒,跟着那个丝毫没有表达出任何异样的背影走出去,仍然难以分清什么是梦。

 

我们的超级英雄晃了晃脑袋,拒绝接受脑子里那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理应早已与他无缘的字眼,迈进洞察计划仓库的大门。

 

---

 

他在步入一道扫描门后终于窥见弗瑞神神秘秘的描述中那三个漂亮钢铁女孩,她们漂亮得像块璞玉,但同样灰头土脸得像是亟待装扮的灰姑娘。一位身着便衣,腹部微鼓的男人迎了过来,滔滔不绝满怀自信地开始向他介绍这里的一切,满脸热切语气激昂。

 

他站在那用目光扫视着她们,面上戴着并不专业的礼貌微笑,心里依次打出挑剔的评价,同时不由得好奇她们的内里是否与其外表一样惹人怜爱,这让他没有发现带他进来的男人究竟何时离开。等他终于舍得把目光分给周围那个喋喋不休的研究员之后,他才发现他再也没法在人群中找到那双琥珀色的要命眼睛。回到基地的特工就像一滴水,稍不留神,就再汇进万流奔腾的人海中,难以探寻。

 

他感觉到了周围视线在向他聚集,便有些突兀地拍了下掌,发出的声响像一首流畅静穆的宗教乐曲陡然的一个破音,轻笑出声。

 

“嘿姑娘伙子们,我知道我帅得过分,但可得好好专注下你们的工作,据我所知弗瑞可能不算个体贴员工的执行官,我可不想因为打扰你们的工作而被神盾局局长踢出去——但从心里说,我非常期待你们的工作能让我大开眼界。”

 

然后他沿用他先前的标志性动作比了个剪刀手环视一圈,收获一路狂热或仰慕的目光与此起彼伏的口哨后才抬手示意带路的人继续,看起来丝毫没有打破这里严谨认真的正常工作秩序的愧疚,显得该死得故意和迷人。

 

——

 

接着便是无趣且无从赘述的、专属于机械天才之间的争吵和辩论,他得承认,弗瑞说得对极了,这些钢铁姑娘们身上配置的武器暴戾得让他着迷,哪怕包括了与神盾那效率低下的研发机构合作这样的不平等条款,让她们日臻完美到达暴力极致的邀请依然让*二十世纪的幽灵*无法拒绝。Pepper在得知他愿意从马里布的鬼工作室出来外面待一段时间后松了一大口气,并严肃威胁他一定要善始善终。这让托尼有些不好意思告诉她自己只是把工作室换了个地。

【二十世纪的幽灵:漫画中形容托尼斯塔克,讽刺他九十年代的发明仍让它们攻击过的贫穷国家心有余悸。】

 

我们的钢铁侠一向自诩高效,在他搞定那些让人眼花的各式协议,踱步进天空航母边上属于他自己的工作室之后,贾维斯便把领他下楼的特工资料翻了个底朝天。而他也自然而然地把‘美国队长身边的特战队队长来接他下楼’这件怪事归咎于神盾对他的尊重和他无人能敌的独特魅力。

 

所以他毫无心理障碍地嘱咐贾维斯,以最大的诚意,邀请那位*特战队队长先生*赏脸,晚上跟他共进晚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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