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晟

#前文在这里→https://distancelyx.lofter.com/post/1e0b1ab5_12dbd02ae

#其实是咕咕咕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了自己还有一个坑（被鞭策）刚好差不多万圣节啦感觉这个au还挺合适的，于是哼哧哼哧拿铲子往上填点土

 

#恶魔Jason/吸血鬼Dick，没有蝙蝠的那层关系但是会带batfamily玩√

 

 

 

“影灵的传说大概跟泰拉大陆的神秘生物奇美拉一样历史悠久。我以前听过有人描述他们是被恶魔创造的生物，由枉死的冤魂未尽的仇恨和愤懑浇灌出来的恶之花。故事里的影灵诞生后会占据他们死去的宿主的身体，拥有非人的力量和让人惊讶的恢复能力，却由于神志模糊而只能悲愤且绝望地为了某种不知名的怒火混沌活着。就此而言，这种情况下的复生也不知道是否是一种幸运。”

——来自一次跟酒馆歌手的谈话

 

——

 

提摩西·德雷克，说到这个名字，里阿尔托的人们会带着艳羡和自豪向你介绍这位年轻有为的商会首脑，机械师协会的学徒会激动不已地拉着你细数这位历史上最年轻的机械专家在联动器械和红水银驱动引擎方面的创造性开拓，而那些住在圣山深处的尖耳朵精灵族则会对他嗤之以鼻，指责这个肆无忌惮的叛逆者对传统的蔑视和过度自傲。

 

的确，作为一个被圣山神灵庇佑的精灵，本可以享受的是高超的法术天赋，被各个种族尊重的，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我们的德雷克先生并没有选择安分守己地学习精灵法术，忠心耿耿地侍奉国王、祭司和山神，而是离开了圣山的庇佑，来到南方大名鼎鼎的水上枢纽之城里阿尔托，进入机械师协会进修技术，同时在商界凭借着高超的手腕叱咤风云。一位离开圣山的精灵机械专家，迅速笼络了一大批还不成气候的商人组成了里阿尔托商会，在南方商业界出尽风头的故事，本身就跟吟游诗人最富有想象力的歌谣一样梦幻。（如果你追问提姆，他最开始是由于什么原因选择去走经商这条路，这个见鬼的天才会告诉你红水银真的真的很烧钱。——杰森·陶德）

 

但对杰森来说，此时此刻，在这个见鬼的时间点，遇到径直推开房门的提姆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特别是这位天才正挂着夸张到好似某种东方传说的类熊生物的黑眼圈，步履缥缈地一边打哈欠一边眯着眼走进来，对杰森屋里温馨的烛光晚餐画面熟视无睹，进门就顺手无比地把鞋胡乱踢到四处。而更不妙的是他身后跟着的红水银巨人。除了先是在杰森刚刚换上地干净地毯上留下两个硕大地脚印以外，这个大块头一边往杰森家里喷难闻的红水银蒸汽，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托着一副他见鬼的熟悉极了的盔甲。

 

杰森嘴里半句欲盖弥彰的“等等——”还没吐出来，提米就自顾自地指挥着红水银巨人把那副盔甲小心地放在沙发上，然后才转向杰森他们，一边半闭着眼睛猛揉眼眶一边发问，完全忽略了杰森扭曲的表情和疯狂冲他比往嘴上拉拉链和划脖子的动作：“大红，骑士呢，他的盔甲我差不多修好了，但你还得叫他出来试一下。我加了几个红水银的小装置，但不知道会不会和影灵的战斗模式相冲突，得要他试试后我看看怎么调。”

 

 “打扰一下，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刚说的是*影灵*吗？这是影灵的盔甲？还有——“骑士”？”

 

是迪克的声音。杰森甚至都能从这个问句的声调变化想象他的恋人皱起眉面色凝重的模样。他甚至不知道是先应该祈祷迪克只是好奇提起这两个关键词但并没有对影灵有多少了解（他的理智告诉他这几乎不可能），还是祈祷阿卡姆骑士这个名号没有那么在歌谣和传说中那样大名鼎鼎（老天杰森·陶德你的对象是个探险家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完了，完了，见鬼的完了，要给发现了——直面利维坦都丝毫不露怯色的硬气恶魔脑子里只剩下这几个从天而降的巨大字母，被砸懵到面色空白，心虚到根本不敢跟迪克目光对上。

 

——

 

让我们回到这个见鬼的故事的开头，看看事情究竟是怎么样变得无法收拾的。

 

里阿尔托的午后太阳奇烈。街道上的行人都像是给日头晒蔫的豆芽菜一样，眯着眼弯着腰显示出一副行色匆匆的颓然模样。倘若某位选择从自己手中无尽的针线活中抬起头的小姐，愿意走上几步路打开窗户往外一看，就能看到一位模样英俊的青年人正直挺挺地戳在大太阳底下，像一只被关在鸟笼里的焦躁不安的麻雀，在一栋模样可爱的小楼下焦躁地踱步。

 

大抵是这种为情所困、犹豫不决的窝囊模样实在是跟我们陶德先生平日里的气质不太符合。他的影灵，各种传说和歌谣之中恶名远扬的阿卡姆骑士，在遭受了自家屋顶被自家兄弟踩出一首交响乐的蛋疼故事之后，几乎要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现身，给这个在这种小事——敲开自己对象房门邀请他来自己家吃一顿“谢罪”晚餐——上见鬼的犹豫不决的蠢货一拳。

 

说到这个“谢罪”晚餐的缘由，就不得不提到我们的杰森·并没有告诉自己的人类男朋友自己是个见鬼的可怕恶魔·还是真的会有同族吃人的那种·陶德，在亲吻他的男友时大概有些“过于激动”，没能控制住自己，于是露出黄金瞳和山羊角的故事。然后他的男朋友就迅速推开了他，而可以想见地，我们的陶德先生也尴尬而惶恐地迅速冲进了浴室，试图用往身上淋冷水的方式掩盖四处溢散的硫磺味，接着急急火火地落荒而逃。当然，介于迪克至今没有跟他提到分手，杰森还是秉承着乐观主义坦白从宽的心态，猜测他如果跟迪克坦白自己的身份大概可能也许还有戏。

 

但你懂得，所有关于爱情的豪赌都会让雷厉风行的人再三权衡，而当这见鬼的关乎到你爱惨了的那个人，那么多犹豫上一会儿似乎也变得情有可原了起来。于是骑士阳光下的半身——恶魔杰森·陶德先生，依然没能感应到自个兄弟的恨铁不成钢，还是跟个棒槌一样在路边嘟嘟囔囔，开始了第一万次诅咒各路神明和恶魔。我为什么不能回到过去把当时精虫上脑的愚蠢的自己摁到水里冷静一下！杰森如此想着，恶狠狠地瞪着编上酒馆布置在门旁的价格展牌，成功地用自己狰狞的表情吓到了从小楼里鱼贯而出的贵妇们。

 

她们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聚餐，香薰的味道混着烤小羊排的香气扑面而来。那些衣着华丽的女人们像绕开什么可怕的物件一样绕开了杰森，拎着裙角快步走进门口等待的马车里，仿佛多在阳光下暴露一秒这些小姐们娇嫩的皮肤就会像雪花一样融化掉。杰森吸了吸鼻子，然后很不给面子地因为周围香水的味道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霎时间人群退得更远了。场面犹如摩西分开红海，杰森分开了丝绸、缎带和漂色衬布的海洋，或者说，组成海洋的女士们嫌弃地避开了他。在一位白头发的女士经过他的瞬间，杰森闻到了一股微弱的铁锈味，那像是鲜血的味道，流动而鲜活的血液气味从这种罕见颜色的发间隐约溢散。杰森属于恶魔的那部分直觉在尖叫，影灵也跃跃欲试地执起剑，透过他的影内图景往外张望。但接下来迪克推开了窗探出脑袋喊他名字，于是所有应激性的戒备都像清晨的薄雾遇上阳光一样瞬间消失无踪。

 

他亲爱的男朋友没有穿着他平日里喜爱的衬衣和窄腿裤，而是破天荒地地穿上了贵族式的礼服。繁复的金线织就的图案配上蓝色和黑色绒面的布料，让迪克看上去像一个浪荡花丛的年轻贵族，骄傲、自信而富有感染力。正如那些传唱最为广泛的爱情歌谣里总是出现的场景，这个魅力十足的男人推开窗，从上方俯视街道，却忽略过街道上的所有场景，用那双仿佛盛满精灵圣山的纯净天空的眼睛仅仅是注视着他的恋人。杰森不知道还有谁能不为这个场景而感到心动，但他瞬间只能想到某个四个字母的L开头的单词，像树精们酿制的甜酒一样熏得他晕乎乎的。

 

我们这位就是给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恶魔先生突然间又有了勇气战胜犹豫，仰头给了楼上的人儿一个挑眉和会让所有恶魔同袍震撼的柔和笑容（“什么！那个天天一副苦大仇深脸的陶德竟然也会这样笑的！”）“看来我们的迪克先生还挺忙？不知道我能否有幸邀请您来寒舍吃一顿晚餐？”

 

楼上那位年轻贵族则回以一个能让杰森连着三天晚上梦到的微笑，眼眸弯曲的弧度值得所有言辞夸张的赞歌，“当然可以，稍等，亲爱的。”

 

——

 

如果要让杰森选的话，他下次绝对不会在和迪克共进晚餐的甜蜜时刻想起罗伊·哈珀的见鬼建议。他现在尤其悔恨自己一时失去了理智思考提了一嘴。真的。

 

 “你知道的，我家族里的人知道了我住在了里阿尔托，所以我那个住在这附近——就是艾欣瓦尔德——的妹妹就一直嚷嚷着要过来拜访。她说她组织了一个宴会。我以为原本只是一个寻常的家庭午餐，谁知道她竟然把艾欣瓦尔德的几乎所有贵族小姐们都请过来了，还带了整整一车的厨师食材和仆从。她说这是个机会让艾欣瓦尔德的小姐们饱饱眼福，还美其名曰给我皇帝选妃般的快乐。不过我看她其实还是挺乐在其中的，天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自己想要“选妃般的感受”。”迪克一边低头切着牛排一边说，把他男朋友精心准备的美食塞进嘴里能让对普通食物味觉一向寡淡的吸血鬼满足地眯起眼睛。

 

“哇哦，我还不怎么知道你还有一个妹妹。”恶魔一边插起一块西蓝花一边附和，因为苦恼罗伊那句*先带领他了解一下非人类世界*的具体实现方法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突然间杰森灵光一闪，想到了他在地狱那边听到的趣闻，倒是个不错的闲谈借口。“说起来，迪克，你有听说过那些关于非人的故事吗，比如说吸血鬼啊精灵之类的，那些歌谣经常有他们的出现。”

 

“我知道啊，我有个猎魔人朋友，他是个话痨，所以我还知道不算少这些知识的。为什么这么问？”迪克警惕地坐直了身子，上次的差点露馅还让他心有余悸，以至于听到“非人类”啥的都有些条件反射地紧张。

 

“啊，没事，我就突然想到个我那边的趣事。就你知道，那些非人类和人类相恋的桥段总是在那些作曲家和小说家们笔下经久不衰的经典，但是吧，这其实也不只是一些故事，现实里其实也是存在的。就比如说一位我的，额，前辈吧，她帮过我一次，而且她就爱上一个吸血鬼。因为我和她爱的那个吸血鬼是在同一个城市，大概觉得这样能够得到她爱的那个吸血鬼的青眼,所以她收留了当时收了重伤而且，嗯，神志不太清楚的我，并且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治好”了我这样。不过好像和吸血鬼这些非人类相爱应该会挺辛苦的吧，毕竟有那些习惯，饮食，风俗之类的差别。吸血鬼好像还是要先通过*那些*手段来处理他们畜养的血奴来使之的血液更加美味，听闻他们渴血的时候也会有狂躁和强攻击性的症状等等，但如果相爱够深——”

 

糟糕，这个话题走向有点不妙，迪克的微笑在听到吸血鬼这个词的反复出现就已经僵在了嘴上，但好在杰森还在沉浸于自己的话题之中并没有注意。“的确是，”迪克缓慢回应着，思考着杰森到底是猜测了他是个吸血鬼进行旁敲侧击，还是证实了他的身份准备把这次晚餐变成个分手饭，还是只是单纯地想起这个故事很有趣。无论如何，迪克放下叉子抹了把脸，觉得转移话题才是挺重要的，特别是不能老是谈吸血鬼了。好吧，这可能就要委屈一下他的养父成为他的谈资了，毕竟他的故事就算放在吸血鬼的立场上也挺让人震撼的：“说起来，我身边也有这样的故事。就是我的养父，一位女性恶魔爱上了他，不过他们身份立场不同，虽然关系暧昧但是并没有在一起的可能。说实话我也很难理解为什么我那个令人尊敬的养父会和一位恶魔关系暧昧。说最夸张的吧，就是这个恶魔还跟我养父有了个孩子，老天，那个孩子。五岁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有个弟弟。他被我养父刚刚接回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傲慢，攻击性强，嗜杀而且脾气暴躁的小家伙，这也可能跟他被恶魔养大有关。我记得那段时间我们家族的城堡里总是有一股硫磺的气味，并且经常会有烧焦的地毯，画卷和黑乎乎看不清花纹的壁画。说起来你知道恶魔里有个阿拉司尔特吗，她的后代都擅长使用火焰——”

 

“啊，说起来，”杰森知道这样打断对话会显得很刻意和突兀，但他必须得这么做, 毕竟在阿拉司尔特的名号的出现就足以是一个身份暴露的危险信号了，“你听说过精灵吗，我认识的一个精灵，他没去学习精灵法术，而是离开圣山——”

 

而在这个时候，提姆推门进来了。

 

——

 

“打扰一下，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刚说的是*影灵*吗？这是影灵的盔甲？”

 

“当然，货真价实的影灵盔甲，独一无二的由影灵们自己生长出来的杰作，而我会让她的暴力美学更上一层楼，我猜这个恶魔脑袋已经跟你炫耀过了，毕竟一个跟本体是共生关系的影灵可不多见。”提姆终于打完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愿意掀起眼皮看了看餐桌上的两位：“噢，是你，韦恩那个叛逆的大儿子，说起来你父亲叫我给你带了新的药剂——”

 

“等等——”杰森瞪大了眼睛，他现在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表情管理了，所以，很不幸的，他的周围因为情绪原因烧起来了，一股硫磺的味道充斥进屋子里。刚刚提米的话里的信息险些把他砸晕，但他几乎顾不上自己的恶魔身份和骑士基本上暴露了的状况了，因为他的好友，该死的提摩西·德雷克，显而易见地在话语间明示他的男友是一位见鬼的高阶吸血鬼：“老天，你说的是*韦恩*吗？吸血鬼韦恩家族的大儿子？那你刚刚说的养父是布鲁斯·韦恩？”

 

“喂不要一副好像是我隐瞒的样子，我看你也差不多——恶魔脑袋，还有生长出盔甲的影灵——”迪克也看起来有些窘迫，因为他又喝一口杯子里的甜酒，但是杰森却没法不注意到他指尖逐渐变得细长而锋锐的指甲，“这种火焰，老天，你也是阿拉司尔特的后代。我听说过关于阿卡姆骑士的故事，所以你说的前辈我猜是塔利亚·艾尔·奥古？”

 

“是的，见鬼，我以为我爱上了一个人类。”他们共同感叹道，几乎同时站起身来亲吻彼此。杰森的山羊角和黄金瞳显露出来，长满骨刺的尾巴也伸展开来，轻柔地搭在他身前的吸血鬼先生的腰上。他着迷地舔舐着吸血鬼那夸张的尖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迪克的蓝眼珠逐渐染上血红的过程。我们吸血鬼先生巨大的黑色翅膀像幕布一样展开，翼膜上反射着微弱的光，几乎瞬间把他的餐厅的空间填满了。

 

只见我们被忽视精灵先生双手抱胸半眯着眼睛注视着这场闹剧一小会，随即毅然转头打着哈欠朝着门外走去。他跨出门前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便又折回来，招呼过红水银巨人给他拿一张纸，龙飞凤舞几笔写完了这张便条，把便条贴在门后顺便带上了门。

 

“杰森，我盔甲给你放这里了，如果红水银装置不适用，你再过来找我，大概现在你也没有心情让骑士来试用。不打扰你们了，再见，尾款给商会据点，报我的名字，看在我帮了你一个大忙的份上，记得给双倍，不谢。”

 

——end——

 

全场最佳：提姆